因为想写杭外，于是想找一张杭外的照片。90年代初的时候曾经在老校园里拍了一卷黑白，当时是头一次用TMAX，冲洗不当，出来的颗粒粗得厉害，不过倒也因此有了点怀旧的意味。想找一张出来贴，一时却找不到了。去师妹赵海虹的BLOG里找，结果那个帖子加密，我则忘记了密码。总之，一路搜来搜去，搜回当初安全通道上的校友帖子，看着颇为感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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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高中班主任赵老师在当时同学们的心目中是个不折不扣的大美女，印象里始终就是窈窕温雅的模样。可再联系上的时候，赵老师的儿子都已经参加了高考，现在应该已经大学毕业了吧？摇光、猫或者御泽，是低了十几年的师弟师妹，攀谈起来却还是有种说不清的亲切感，这是因为了杭外。


杭外于我，多少有点纠结。

话说到这里，赵老师对我印象除了“很喜欢兵器”之外，大约是出于礼貌没有说出更大的一条印象，应该是“差生”。其实小学时候我大概可以算得上好孩子，只是杭外聪明人太多，还都爱学习，我进入杭外以后没多久就变成了差生，初中毕业生生在淘汰线上徘徊了一圈，那个对我小心灵的打击大得很。我觉得中学这六年的成长，是塑造一个人性格最关键的阶段，这个差生的阴影，也一直跟着我进入大学才慢慢被几个奖学金平衡过来，但终于还是深刻得很。

虽然有这么一个大大的阴影，如果要问我母校的话，脱口而出的一定是“杭外”。后来读过的几个大学，小时候辗转的几个小学，在记忆里都模糊不清了，只有杭外，回想起来就是金黄的梧桐树叶和碧蓝的天空，全校在操场上广播体操的情形栩栩如生。如果要理性地分析，大约是6年一贯制，住校生活加上一个年级70多人的小班制度，同学师生被更紧凑地压在一起，也就深厚了。但是我不喜欢这个理性的解释，我喜欢的，就是红漆斑驳的楼梯扶手、月光下操场上的鼹鼠、被微风鼓起的蓝色窗帘，一幕一幕，都是我生命中用镜框框起来的部分。那里面的景致始终如一，即使我回国带着遥遥去回到幼儿师范的校园崭新的大楼里去上夏令营，眼前看见的也总是昔日的模样。那些风景，那些人。OK，我见鬼了！

杭外毕业的人，除了深深的归属感，还有一种不合时宜的优越感。因为杭外这样的优秀，那么多同学校友的牛人，似乎光环也带到了自己身上。所谓杭外成为了贵族学校，说学费出身，只怕还是这种心态更相干。我起初以为这是一种愚昧，现在想来倒也不尽然。如果能够理解一支军队的优越感，所谓名校的优越感也就可以触及。所谓的精神，多少有些可以物化的地方，这种优越感并不可靠，但也可能激发出更好的表现来。不费口舌解释了，总之，作为一个杭外人，即使是个当年的差生，我也是骄傲而自豪的。不是因为名校，而是因为杭外本身。

其实写这个BLOG的起因是因为杭外合并的消息。初听的时候有些不忿，写着写着就慢慢平静下来了。64年代杭外，文革的杭外，80年代初的杭外，90年代以后被神化的杭外，今天要合并到教育学院的杭外，杭外一直是不同的。杭外对我来说是文二路的幼儿师范，安全厅隔壁的校舍已经陌生，小和山就更没有牵连。但杭外是个学校，搬来搬去，赵老师也还是永远的班主任，扩招的学生也还是师弟师妹。只要这块牌子还在，杭外就总是杭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