鹅蛋

高康大被日记
2008年11月5日

晚上11点，顾小巧打车在金融街上找到了高康大——正跪在地上，对着一根灯杆呕吐，外套不见了，笔记本包用皮带绑在膝盖上。顾小巧叹了口气，从包里拿出餐巾纸，擦擦他脸上和袖子上的污秽。

“老婆，”高康大泪眼盈盈的说，“男人和狗的共同点是什么？——对着灯杆排泄。”语罢扭头接着呕吐。顾小巧等他吐完了，给他擦擦嘴角，“外套呢？别着凉了。”

“给人，呃……，了……”

“你怎么老是这个样子啊！给同事了？”

“不……酒店，酒店服务员，换，换，换个好，好东西，我今晚想到的，很伟大。”那个醉鬼摸摸索索，从笔记本包里拿出一个白色的大蛋。“你看，一个鹅，鹅蛋，很伟大！伟大的蛋！正如英国式幽默所一再揭示而被我一再忽视的！正如我们的非概率世界！正如，正如……别，别，你抢我蛋干什么啊？”

“丢了！”顾小巧生气的说，“多傻啊！”

“别，别，你给我，我有用呢！”

“用什么啊！”

二零零八年十一月五日，午夜十一点，群星旋转，在一个小小的星球上，在一群高楼大厦中间，一个跪着流眼泪的醉鬼对老婆说，“我要把它随身带着！下次再有人和我打招呼‘小高啊！年轻有为啊！前程远大啊！好好干啊！’，我就拿出鹅蛋来，厉声对丫说：‘有个蛋啊！大蛋啊！好蛋啊！’”